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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猎杀进行中

第十一章 猎杀进行中

猎人们开始向各个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涉足的暗巷小径移动,主要的街道反而成了新人历练的场所。

“嗝嗷……吼喔喔喔喔!!!!!”

一个兽化了一半、还残留着些许人样的兽化病患者挣脱了绑的并不牢靠的铁链的束缚,冲向两名老资格猎人和四名新人。

其中三人默契的垫步向后退到数米开外,留给伙伴足够的战斗空间;两名年纪较大的猎人则只退了一步,准备在情势不对时介入。

(左手持枪、右手持刃——跟猎兵部队一样。)

金发碧眼、标准贵公子形象的莱茵哈特回忆起过去的生活,左手抬起霰弹猎枪,瞄准——

“砰!”

“噗滋!”

刀刃入肉,被强调冲击力而非杀伤力的水银子弹止住冲势的半兽化者在颜面遭到粉碎的同时,也被展开的锯刃矛从口中贯穿了后脑。

熟练的不像是新人会有的战斗技艺,莱茵哈特显然有过军旅生涯的经验……他垂下右手,脚抵住卡在矛刃上的头,再握紧握柄往上一拉,轻而易举的拔出锯刃矛。

“干得不错。”

亨里克在来到雅楠前已有过一些战斗经验的年轻猎人甩掉残留在兵刃上的肉屑的同时,随口称赞了一句。

他看着被人们扔到大街上,浑身开始长出毛发、四肢扭曲延展、爪牙锐化变长的兽化病患者们一个个开始了由人向野兽转换的进程,右手一甩,锯齿屠刀的刀刃展开——在这种以少敌多的场合,使用武器的变形姿态才是最有效率的猎杀方式。

“——吼啊!”

这次被盯上的是爱丽丝,她反手握着手杖,杖尖向前刺出,同时启动了武器的变形机关——像击发的子弹般瞬间延长的鞭刃刺穿了第一个朝她扑来的兽化者的眼睛,穿破头壳之后又削去了更后方另一个敌人连同肩胛骨在内的一大块肉。

接着,又利用经过改造后大幅提升的力量,扯动尸体、晃了一圈后往那只是被削掉一块肉的敌人抛出,砸倒了那浑身长毛的丑八怪和更多长毛的丑八怪。

爱丽丝深呼吸一口气……冷静、再冷静……第一次总是各种意义上的难受……杀‘人’也是……拿出了一个装着易燃混合液体、用布塞住瓶口的酒瓶,用力摇晃了几下,然后扔出去。

“轰!”

“吼噢!嗥啊啊啊啊啊!!!!!”

在因为摇晃而开始产生的反应作用之下,酒瓶内的液体开始剧烈的燃烧,导致带来气体的迅速膨胀,半满甚至只有三分之一的酒瓶因为来自内部的压力而炸开)——燃烧着的液体溅得那几个倒地而还来不及爬起的兽化者浑身是火,没过多久,猎人工坊生产的强力燃烧弹就将惨叫的兽化者们变成被火焰吞噬的焦炭。

另外两个新手猎人也没让同伴占尽风头……布拉姆的武器是能一把能拆分为两把短剑的双锋矛,这让他在进行近身距离的杀戮时,效率比只拿一把近战兵器的其他人高上不少。

卡米拉用的则是最常见的锯肉刀,不过她的战法和其他用着相同武器的猎人不同,不展开刀刃以便进行更大范围的杀戮,只是精准的以刀锋划开喉咙、或是当作某种大型的拳刃重击颅骨等坚硬但却是要害的部位,看上去相当简洁俐落。

两名也许一起行动已有数十多年光阴的猎人前辈则锁定了那些体型特别巨大的兽化者——在加斯科因将斧刃深深嵌入人形野兽体内、限制住其行动时,亨里克就会立即挥出屠刀,斩下那毛发杂乱而能看见些许人之样貌的头颅;又或着当亨里克神来一发的子弹打碎敌人的膝盖后,加斯科因就会抡起大斧,将这只能当卫兵、当不了冒险者的家伙的上半身劈碎。

野兽非常多,相当多,多的就像这些玩意儿能进行分裂生殖,或是像老鼠一样一胎生好几个崽子……但慢慢清理,总能清完。

当加斯科因利用魁梧的体型将一个兽化者撞飞、亨里克趁机掷出随手捡起的一根铁栏杆将之钉死在石墙上,时间已来到了午夜,明月当空。

“当——”

钟声敲响,但猎杀之夜还没结束。

虽然兽化者已经大幅减少了,不过这只是猎杀行动进入下一个阶段的象征;兽化者消失在街道上,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也不代表没有新的兽化者继续出现。

有间屋子外头悬挂的油灯熄灭了,加斯科因一脚踹飞了门,冷漠的看着地上内脏被挖出来、已然断气多时的夫妇,还有——攀附在天花板上,孩童体型的兽化者。

“砰!”

开枪,击落那曾是天真孩童的野兽,并给予其袈裟一斩,加斯科因的动作俐落而迅速,仿佛已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进去,搜索。”

这栋屋子里的所有活物都得死——在一个闭锁的空间里,兽化瘟疫传播的速度特别快;哪怕是雅楠市民经常使用的、一种燃烧后会放出使兽化者厌恶的气味的香料,也只能阻止野兽从外部侵入,并不能避免来自内部的爆发。

猎杀进行时不能带有一丁点感情,那会导致犹豫,进而使动作迟缓……自己死在兽化者的爪牙之下也就算了,如果因为一时心软导致灾害规模扩大,就是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所以亨里克无情的下了命令——新人们当然可以不选择服从,反正在猎杀之夜时,心慈手软之辈的生存率特别低,他们很难妨碍其他人太久。

就算是有过军旅生涯经验的莱茵哈特也下意识的握紧了武器,心中正在挣扎……军人的天职是保护家园、为祖国开拓生存空间,而非屠杀平民,更别提他还接受过骑士精神的教育。

“(德语)呼……就当作为了对抗那些法国佬的准备吧。”

如果连这点难关都克服不了,又该如何成为祖国普鲁士完成统一日尔曼的神圣使命的助力?

自言自语结束,莱茵哈特跟在加斯科因和亨里克之后进入屋子;然后是一语不发的爱丽丝,接着,握紧拳头的卡米拉、推了推眼镜的布拉姆也踏进了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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